- 上一章:第八十四章 京城轶事
- 下一章:第八十六章 新一轮较量(中)
为防止/百/度/转/码/无法阅读,请直接在浏览器中输入本站网址访问本站。
和俄罗斯总统查科斯基的会晤很顺利,唐逸同查科斯基就辽东和西伯利亚一些主体联邦政府的密切合作同查科斯基交换了意见,双方达成了某些基本的共识。当然,一来俄罗斯政局更为复杂,现任总统只是名义上的最高领袖;二来和俄罗斯的协议,就算落实在文字上都不保准,何况只是口头意向?唐逸也没大当真,当然,以后朝这个方向努力就是,主要还是看西伯利亚的联邦政府能不能在俄高层获得更大的话语权。
第二天是周末,唐逸去华大报了个道,算是正式开始研读马列主义博士。
放了暑假,华大校园里反而更加热闹,留在学校不回家的学生很多,校园一些比较雅致的景点,假山后,小亭中,湖畔旁,到处都是游玩的情侣。
唐逸的车停在了校园外的停车场,沿着绿柳荫荫的小路向外走,刚好欣赏下校园风光。
“嘎!”一辆红色宝马从花坛旁疾驰而来,在唐逸身旁突然刹车,唐逸身后的小谭早就挡在了唐逸面前。
敞篷的跑车,驾车的是一名帅气的小青年,他盯着唐逸看了几眼,随即一踩油门,跑车如箭似的驶离。
唐逸皱皱眉,没说什么,继续向校园外走去,那小青年的目光有些敌视,令唐逸微微有些不舒服,印象中,却是不记得自己以前曾经见过他。
“唐哥,刚才那辆车的车主是谢文晋。”小谭挂了电话,在唐逸身边低声说了一嘴,在唐逸的要求下,小谭现在也称呼唐逸为唐哥。
唐逸嗯了一声,这才恍然,原来是谢家第三代中那个老幺,谢文廷老叔的儿子,一晃都这么大了,已经是大学生,还考进了华大。
听说因为是最小的孙子,谢老很疼他,只论对孙子的疼爱程度的话,怕是谢文廷也不及他在谢老眼里的地位。
谢文廷的老叔谢筇是共和国联合银行董事主席,联合银行是共和国第一家以非公有制企业入股为主的股份制商业银行,已经在香港上市,去年年底,联合银行总资产突破万亿元大关,是国内金融机构的超级大鳄,更在福布斯评选的亚太地区最大规模上市公司五十强中榜上有名。
谢筇个人资产或许在一些人眼里不算什么,但掌控着一艘巨型经济航母的他在经济圈可以说任何人也不敢小觑。
默默走向停车场,唐逸也琢磨着十九大换届前的种种变动,宁西的党代会也是在今年年底召开,而有消息传,下个月宁西省就可能开始调整人事,老省长退下去,接班的最热门人选就是谢文廷。
“三哥!”露天停车场一辆漂亮的好似蓝水晶的保时捷旁,唐欣冲着唐逸晃手,早发了短信要来找唐逸,只是没想到她会来得这么快。
唐欣一身婀娜的浅蓝女士西装,干练清秀。
“上我的车说话。”唐逸走近后笑着做个手势,唐欣嗯了一声,跟在唐逸身后坐进了银色奔驰。
“三哥,读完博士您还读不读博士后?”唐欣笑滋滋跟唐逸开玩笑。
唐逸给了她一个爆栗,虽然唐欣结婚都很多年了,但在唐逸眼里无疑还是当初那个小女孩,看到唐欣,唐逸又想起了唐凤。
想了想,唐逸拿出手机,给赵姗发了个短信,要她多抽点时间去营口看一看。
见到唐逸若有所思的神情,唐欣就乖乖坐好,也拿出手机摆弄。唐逸瞥了一眼,好像是在给刘晓楼发短信,不由得微微一笑。
“欣欣,晓楼工作还顺利吧?”唐逸笑着问了一嘴。
刘晓楼被安排进了江南省某市委机关,刘书记既然默认了这个结果,显然和唐家的关系更加密切。而据唐逸得到的信息,十九大换届,宁北这个西北重省的党委书记很可能进入政治局,其实十八大前早就有呼声,但因为种种原因未能落实,但这一届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了。
刘书记在宁北成绩斐然,这几年宁北没有发生任何大规模骚乱事件,刘书记留任是众望所归。
“嗯,刘晓楼说在机关比在企业上更有挑战性。他呀,就知道吹牛,一天不说他都不行!”唐欣抿嘴一笑。
唐逸知道刘晓楼在家里是“气管炎”,好笑地道:“你注意点分寸,别把小楼欺负急了去外面胡混,到时候有你哭的!”
唐欣咯咯笑了两声,没说话。
唐逸就有些尴尬,总觉得唐欣的怪笑是取笑自己,瞪了唐欣一眼,说道:“找我有事吧?”
唐欣点点头,说:“是啊,三哥,华逸集团的齐总您认识是吧?”
唐逸又瞪了她一眼:“干嘛?”
唐欣嘻嘻一笑,说:“这不我们报社高层来了指示,这段时间要给华逸集团造造势,我们国际部也有任务,唉,这个愁啊,我打电话约了齐总几次,那边都没什么回音。齐总也太傲了吧?我们可是党的喉舌呢!”
唐逸皱眉道:“时报给华逸集团造势?”私企被政治性报纸宣传,这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唐欣笑道:“放心吧,是集团下面一些经济类报纸,再有就是我们国际发行的英文版宣传一些华逸集团这些年的慈善事业。”
唐逸这才点点头,说道:“把二叔的名字报上去,那些小秘书还不十万火急地给你去传话?”
唐欣笑滋滋道:“听说齐总身价过千亿呢,背后还有大人物,我们家唐书记的面子怕也不好使。”
唐逸又瞪了唐欣一眼,几个月没见,唐欣越来越皮了。
唐逸拿起电话,拨了个号,很快那边齐洁就接通,娇笑道:“老公,想我了?”
唐逸笑了笑,说道:“我妹妹唐欣想给你做个专访,下周能安排出时间不?”
齐洁就咯咯一笑:“那我现在过去好了,等我吧,三个小时后到。”
唐逸道:“也不用这么急。”
“我想你了嘛!”齐洁娇嗔一声,随即就说:“挂电话了,我要争分夺秒地去机场,不然赶不上九点的飞机了!”
唐逸好笑地点点头,他知道齐洁是几大航空集团的白金VIP,只要飞机还没起飞就能马上办理登机手续,根本不用像普通乘客一般需要提前领取登机牌。
挂了电话,唐逸对唐欣笑道:“你去接她,中午帮我招待齐总吃个饭,我两三点钟去找你们。”
唐欣诧异地睁大眼睛,虽然隐隐知道那神秘的齐总和三哥的关系,但也没想过三哥一个电话过去,齐总马上从千里之外赶来。
“三哥,她们是不是很幸福?”唐欣突然幽幽地问。
唐逸看了唐欣一眼,轻轻摇摇头,没有说什么。
……
唐逸不能和唐欣一起去接齐洁是因为中午约了二炮某基地司令员陈朔威少将,陈朔威少将是共和国一颗袅袅升起的将星,刚刚四十出头,和小妹同期晋升少将军衔。
要说陈朔威,和宁家渊源颇深,爷爷是宁老的老部下,在解放战争中牺牲,宁老一直对陈家很照顾,到了陈朔威这一代,他和两个弟弟就被接进了宁家,小时候是在宁家长大的。
陈朔威和两个弟弟一样都是被送进军事学堂走上了从戎之路,陈朔威参加过南海之上和某邻国的一次军事冲突,刚刚毕业的娃娃兵,表现却极为耀眼,在海军服役十年后,作为重点培养的年轻骨干军官被抽调进二炮部队,一路的步子走得极为扎实。
穿着便装的陈朔威同样有一种强烈的阳刚之气,唐逸和他约在了京城纽约大酒店的一间套房,陈朔威到得极早,看到唐逸进来略带拘束地和唐逸握手。大概是因为从小根深蒂固的情结吧,陈朔威这位军界闪亮的将星见到了宁家女婿,表现完全像换了个人,虽然没有好像周大山一样喊出“姑爷少爷”之类不伦不类的称呼,却也完全失去了在外面的那种洒脱干练。
唐逸也听说来着,陈朔威原则性很强,是少壮派军官的代表人物,甚至和二炮司令都顶过牛,但他最尊敬和最怕的人都是岳父,见到岳父就好像老鼠见到猫一样,大气也不敢出。
“大山最近挺好吧?”唐逸知道陈朔威和宁家老卫士长周司令的孙子周大山是从小的死党,虽然两人性子完全不一样,但却是相交莫逆的铁哥们。
陈朔威笑着点点头,说:“提团长了。”
唐逸嗯了一声,周大山在中原地区某武警部队服役,倒是很久未见了,唐逸挺喜欢那个憨厚的黑大个。
“唐省长,我在辽东走访军工企业时大家都说您对辽东军工企业特别关心,扶持力度也相当大。”陈朔威是典型的少壮强硬派军官,任基地参谋长时就发表过很多激进言论,曾经引起世界媒体的轩然大波,是一位备受争议的人物。
随着晋升少将军衔,陈朔威也渐渐感受到了来自军方和政界的压力,无疑,对低调在辽东为军工企业改造默默出谋划策甚至利用华逸集团的影响力从法国和俄罗斯输入可转军用的民用技术的唐逸,陈朔威是充满好感的。
宁家的姑爷,陈朔威自然要仔细研究一番,在唐逸公开场合的各种讲话中陈朔威往往能从蛛丝马迹中找到一些共鸣。他有个直觉,唐逸和西方世界喜欢的那种开明温和的政治人物可能完全不同。或许,令共和国真正融入现代社会是唐逸的政治抱负,但只怕融入过程从来不会以西方价值观为主体,而是会用一种强硬的声音迫使西方作出一些调整,真正接纳共和国走入他们的游戏圈子。
这也是陈朔威对未来的展望。
看着微笑谈起军工改制的唐逸,陈朔威也笑了笑,宁主席经常批评自己好高骛远,倒真是一针见血,自己想的问题实在太遥远了一些。
……
唐逸来到妙山别墅时唐欣和齐洁聊得正热乎,齐洁现在越发喜欢小女生打扮,飘逸的长发,时尚的黑白横纹带英文字母的T恤配上极薄的紧紧裹着细长美腿的黑色紧身裤,精致的黑色露趾高跟鞋,少了几分艳丽,多了几分可人,委实是秀色可餐。
“唐省长。”齐洁微笑起身和唐逸握了握手。
唐逸微微一笑:“叫唐哥吧。”
齐洁就白了唐逸一眼,风情万种。
一来唐欣隐隐知道两人的关系,再一个唐逸知道这个妹子的性格,绝不会和任何人去多嘴,包括她的老公刘晓楼。
是以在唐欣面前逗弄齐洁就变得有趣起来,齐洁这人唯一的“缺点”就是太本分,从来不会也不敢争什么,最多嘴上敲打敲打唐逸,这两年来,就是嘴巴上挖苦唐逸都少了,大概她最大的希望就是能一直这样默默站在唐逸身后陪唐逸走下去吧。
唐逸有时候倒希望齐洁更“坏”一些,但偏偏齐洁在唐欣面前非要装作和唐逸很生疏的模样,怕是唐欣肚里也暗笑吧。
“三哥,没想到华逸在慈善事业上投入的力量会这么大!”唐欣有些感慨地说。
齐洁看了唐逸一眼,没有说话。在唐逸面前,齐洁远不像刚刚和唐欣那么自然,或许是更加担心在唐逸表妹面前说错什么话引起风波吧。
看着齐洁小心翼翼的模样,唐逸莫名有些心酸,慢慢坐在了齐洁身边,对唐欣道:“以后别齐总齐总的了,没人的时候就叫姐吧。”
唐逸曾经这样给唐欣和何磊介绍过叶小璐,但叶小璐毕竟和齐洁不同,独立坚强的叶小璐总是那么有主见,就是现在,唐逸也不觉得叶小璐肯定就这么一辈子做自己的幕后情人。她长久不见自己也会想,也会撒娇甚至磨人,但她骨子里的性格是不会变的。有一天她可能觉得遇到了真正的幸福,抛下自己给她的一切远走高飞也不是没可能。
而齐洁,是会永远陪在自己身边的,是以给齐洁介绍自己的家人顾虑就会更多一些。但唐逸终究还是把她介绍给了唐欣。
“啊,好的,姐,我有这么个姐姐真是有福气。”唐欣愉快地笑起来,坐到了齐洁身边,态度更加亲热起来。
齐洁微笑点头,说:“我有这么个妹妹才开心呢。”声音有着不令人察觉的轻微颤抖,显然她在压抑着心里的激动。
“姐,三哥,我带你们去个地儿啊!”唐欣笑嘻嘻地说。
唐逸笑道:“去蹦迪?”想想有唐欣在也挺好,自己倒是有借口正大光明地和齐洁在一起。
唐欣说道:“才不是呢,你们跟我走就知道了!”
唐逸笑着点点头,齐洁自然唯唐逸马首是瞻。
出去的时候开的是妙山别墅车库里一辆银色奔驰商务车,小谭驾车,十三坐在副驾驶,唐逸齐洁和唐欣坐在第二排。
一些游玩的游客远远瞥到从别墅中驶出的奔驰,站在远处指指点点的,想来在猜测妙山这处神秘别墅的主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可能也有人在骂骂咧咧地泄愤。
但等奔驰经过他们身边时,大家脸上又都流露出羡慕恭敬的神色,也不敢再随便议论什么,更没人继续开腔大骂了。
奔驰驶出妙山公园,在唐欣指点下上了三环,更按着唐欣的指示向城郊驶去。
京城城乡结合部,低矮的楼房渐渐多了,最后奔驰停在了一个大院子前,院子里,隐隐有三四栋五六层的楼房,虽然是旧楼,但应该是刚刚粉刷过,倒也干净整洁。
看了看院门旁挂的木匾,唐逸笑了笑:“孤儿院?”是一家叫做“红星”的民办孤儿院。
唐欣笑道,“是啊,这是咱们北京最大的民营孤儿院,我经常来这里呢,孩子们都很可爱,今天逮到你们两个大款,还不叫你们出出血?”
唐逸微笑摇头。
下车的时候齐洁觅到机会,小声对唐逸道:“老公,你妹妹和允儿一样善良。”
唐逸就笑,对着前面兴冲冲领路的唐欣喊道:“欣欣,姐姐夸你善良呢。”
齐洁气得偷偷掐了唐逸一把,心里又说不出的开心。
孤儿院面积很大,院中花红柳绿,各种幼儿园的木马、转盘、跷跷板、秋千等玩具倒也应有尽有。
办公楼里,很快一名四五十岁的妇女走出来,亲切地和唐欣握手,显然唐欣是这里的熟客,她从办公室窗户见到就迎了出来。
唐欣帮唐逸介绍,妇女是孤儿院的副院长,姓李。
李大姐很热情,能说会道,嘴里一个劲儿夸唐欣,说唐记者心地好,人又漂亮,她认识的女孩儿没有一个比得上唐欣一点半点的。
唐逸询问下,李大姐又简单介绍了一些孤儿院的情况,红星孤儿院收养了几百名孤儿,但因为社会上善长仁翁的慷慨解囊,尚算能维持下去,适龄儿童都会送去附近的小学和初中就读,上下学有工作人员统一接送。至于七周岁以下的孩童,则在孤儿院接受幼儿教育。
唐逸听着连连点头。
而好像在给李大姐的话注解,一队队孩子排着整齐的队伍在几名叔叔阿姨带领下走进了院子,原来,到了下学的时间。
唐欣笑滋滋道:“李姐,你前些天不是说孩子们住宿楼的电路都老化了吗?还希望给幼儿园再购进一批教学设备?”
李大姐就叹口气,说:“是啊,算了算,怕是要十几万呢,院长说在香港筹,也不知道能不能筹到。”
唐欣笑道:“李院长是香港的慈善家啊,我说一直就没见过他呢。”
李大姐笑道:“是啊,李院长人很好,附近的小学和初中他也多次捐款呢。可是人再好,也不能把全部身家投这里是吧?”
唐欣点头,说:“那也是。”回头对唐逸叹口气道:“三哥,办孤儿院不容易啊!”
唐逸好笑又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回头看了眼小谭,小谭早就会意,从包里拿出支票簿递过来,唐逸微笑对齐洁道:“你出多少?我暂时借给你。”
齐洁笑了笑,却是对李大姐道:“李姐,你们是怎么处理善长仁翁的捐款?有没有监督机制?”
李大姐笑容淡了下来,显然有些不快,说道:“我们有会计,每一笔钱都清清楚楚的。”
齐洁蹙了蹙秀眉,但没有说什么,对唐逸低声道:“我捐十万吧。”
唐逸也知道民间办的孤儿院大多管理混乱,政府实行免税制度,对各种慈善捐款也缺少监督机制,显然齐洁对这间孤儿院不大感冒,但为了自己高兴,并没有追问下去。
唐逸笑了笑,就写了张二十万的支票递了过去,李大姐眼睛一下就瞪大了,就算孤儿院各种公开筹款的活动里,单笔捐款也很少有这么大数目的,更不要说私下捐款了,毕竟很多人做慈善还是为了名声。
“谢谢唐先生,谢谢齐小姐。”李大姐接过支票,连声地感谢。
“姐,三哥,走,咱们去看看孩子们!看看他们的食堂。”唐欣兴冲冲地提议。
李大姐忙响应,说:“我带你们去!”态度和刚才不可同日而语。
孤儿院的食堂宽敞明亮,大大小小的孩子们排队打饭,伙食还不错,大米粥,馒头,还有各色小菜。
唐欣是熟客,很快就被一堆孩子围住,叫着唐姐姐邀请唐欣去他们桌上吃饭,看着唐欣开心的笑容,依稀有几分允儿的影子。
唐逸和齐洁索性同唐欣一起,和孩子们坐了一桌,听着唐欣笑嘻嘻和孩子们聊天,唐逸和齐洁对望一眼,都是微微一笑。
“唐欣姐,你,你能不能和李院长说说,让我去住校。我读六年级了,能自己照顾自己了。”一个沉默寡言的清秀小男孩突然结结巴巴地开了口,但看向唐欣的目光中,无疑充满了期待。
唐欣奇道:“为什么啊?”
小男孩就低下了头,不作声。
一位六七岁的小女孩儿举手道:“我知道我知道,大刚说干爹从香港来,每次都把他屁股弄得特别疼!还说有位叔叔也和干爹一样。”干爹是孤儿院的孩子们对香港李院长的称呼。
小男孩猛地抬起头,咬着嘴唇,愤怒地瞪着小女孩儿。
唐逸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阴沉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