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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澄净如洗,海面波澜不惊。
大船安全返航,黑色的废墟之上,渔儿低着头不发一言。
许仙上前拦住她的肩膀,轻声道:“总有一天,你的‘家’会遍布这片海域。”
渔儿抬起头,脸紧紧的绷着,想要使劲止住泪水,却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扑在许仙怀里方声大哭。许仙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慰。
敖璃恰着腰在一边撇撇嘴道:“没出息,这么大了还哭鼻子呢!”
海滩上忽然传来嘈杂的人声,许多渔民与船夫带着敬畏与感激纷纷涌来,跪拜在她的脚下。
“小民王乃午,拜谢娘娘的救命之恩。”
“小民张三全,也谢谢娘娘了。”
……
渔儿惊诧的站起身子,不知该如何反映。“你,你们快起来,我没干什么。”
生而不有,为而不恃,是谓玄德。
想要抓住许仙作为倚仗,但不知何时,许仙已经消失在她的身旁,抬眼在人群中寻觅,却见一袭白衣的许仙拉着敖璃向着远处走去,仿佛感到了她的目光,回过头来冲她微微一笑,便隐没在人海之中。
渔儿想要上前拉住她,却被越来越多的人群,围在垓心。眼前便只是一张张崇敬莫名的脸庞。握紧手中那一颗明珠,心中道:还会再见的吧!
许仙驾着云彩升上天空,看见碧蓝的海面上无数小船正向着这小小的渔儿岛划来,载着满心的崇敬与满船的礼物,相信用不了多久,那片灰烬之上会建起新的小屋。
许仙轻轻念叨着:“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那幸福的闪电告诉我的,我将告诉每一个人……我只愿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低头看看手心,一颗黑色的珍珠整闪耀温润而纯澈的光芒。
回到岸上,金万成对许仙自然是感激不已。听有经验的老船夫讲,这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大风暴,若是再离岸远些,那几艘船怕是再也回不来了。
金万成当着诸位东家,当场拍板要给许仙双倍的股份。
诸位股东虽然口上连声说好,脸上却都是各自表情,只是无法反对金万成罢了。
许仙既不推拒,也不接受,只是淡淡微笑道:“许仙的不过是小事,无需老爷子费心,如今大船出航才是大事。现下,许仙也该离开了,现在便向诸位拜别。”而后深深施了一礼,便不顾厅中诸人,牵着敖璃离去了。
并非是他淡泊名利,而是因为在昨天夜里,有一个小女孩永远的失去了她的小屋,虽然明知道她将来会拥有那么多,却还是有一种淡淡的惆怅,盈满了他的心怀,使他无法再去想别的事。
美丽的女神啊,你终归要享受无上的荣光与寂寞!而我所能给你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回返杭州,行装已经打点妥当,而拜访鱼玄机的时候,她却要云嫣与青鸾留下同她修行,不能到苏州去。
鱼玄机饮着茶,微微的点头,道:“就是这样。”许仙离开的这段时日,她已见过了云嫣和青鸾。
许仙争辩道:“在俗世也不影响修行啊。”拍拍胸脯“你看我还不是修的好好的吗?”
鱼玄机嗔了他一眼道:“你是特例中的特例,而且你的坚持是她们所没有的。”又摇摇头道:“她们都是难得的好资质,若不修行便可惜了。”
许仙反驳道:“那留在我身边修行好了!”小倩在山,白素贞有不肯陪他到苏州去,如今再舍了鸾凤,岂不是孤家寡人。
鱼玄机叹口气道:“每日与你亲亲我我,还能修出什么?筑基之时,非得清心不可。”又奇怪的瞧了许仙一眼,道:“幸哉他们都是处子之身,不然这基也未必筑得。”显然对许仙同他们的关系很是八卦了一番。
许仙道:“有没有什么两全齐美的办法啊,比如,双修,欢喜禅什么的。”
鱼玄机立刻起身,丢下一句话道:“你若是想她们修行,便劝她们留下,若是不想,尽管带她们去苏州好了。”言罢便转身离去。
脚步一停又道:“双修之法,倒不是没有,只是也要双方都有些道行,不然只是采补而已。”虽然声音依旧平淡,天鹅般白皙的颈项却染上一层晕红。说完此句,便决然离去。
许仙思索片刻,却唯有苦笑而已。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舍鱼而取熊掌则矣。
回到家中,云嫣与青鸾却早知此事。
坐在床上,二女各坐一边。
云嫣点点头道:“妾身但凭夫君做主!”但脸上分明是极为不舍。
青鸾却道:“鸾儿不要修行,鸾儿想跟哥哥到苏州去。”一边用祈盼的目光瞧着许仙。
许仙躺倒在大床上,一伸双臂,二女乖巧的躺进他的怀里。
许仙嗅嗅萦绕的清淡香气,道:“我又何尝舍得你们,只是我如今修行已有小成,寿命已非常人能比,若不修行,百年之后便要天人永隔,岂不痛哉。如今不需要许多时日,筑基完成后便可再相会。”
嘿嘿,那就可以开始双修了。
云嫣和青鸾自然不会违逆于他,也知他说的确实是事实,都乖巧的点点头。
夜幕渐深,明天就是离别之时了。相拥而卧,无人想要离去。
床算是大的,但三个人还是有些挤。听着彼此的呼吸,心中都觉得平静。
只是拥着云嫣婀娜的身子,许仙心中难免有些臆想,而青鸾就枕着他胸口,却又不敢做出什么事来。
云嫣更是趁机将一双素手在他身上游曳,红唇轻轻撕咬他的耳廓,亮晶晶的眼中满是笑意。在黑暗中,她也大胆了不少,而当着鸾儿的面调戏这夫君是最有趣的。
许仙呼吸渐粗,伸手把握住她的丰挺,恣意把玩,虽是隔着两层衣物,却觉得舒爽到了极点。云嫣脸红气喘,终归不是他的敌手,抵挡不住,坐起身子。道:“夫君今晚就在房内就寝吧,就让妾身伺候夫君更衣。”
青鸾武功不凡,虽然屋内昏黑一片,早已听出二人在做什么,脸红若烧,此时赶紧道:“小姐,你们休息吧,我回床上。”想要逃下床去却被云嫣一把扯住,道:“今晚就一起吧!”
本就是最后的相聚了,青鸾亦舍不得离开他们,犹豫了一下,便红着脸应允了。
云嫣笑道:“那就更衣吧!”言罢便除去身上衣衫与长裙,只剩下小衣与亵裤,又并起浑圆的双腿,跪坐在床上,俯身为许仙更衣。
许仙夜能视物,虽然见过数次她此时的姿态,但还是禁不住屏住呼吸。当她弯下身子为自己解开衣襟,几乎能将她小衣内的挺拔一览无余。
待到为许仙也除去了衣衫,云嫣又抬起头笑道:“鸾儿,要睡觉了。”
许仙一惊,却见旁边的青鸾面红若烧,双眼茫然,显然是看不清楚。犹豫了一下,便道:“是,小姐。”双手却摸索着开始解去身上的连身水柳长裙。
窸窣声中许仙的呼吸几乎要停止了,青鸾以极犹豫却极优雅的姿态褪去身上的衣裙,便如云嫣一般,小衣却一样的绣着鸾凤,只是底子却是水绿色的。却只肯背对着许仙,那消瘦青涩的背脊却在许仙的眼中一览无遗,以及那纤细的仿佛恰盈一握的腰肢。
许仙忙将视线移至云嫣身上,却听云嫣道:“我们来说说话吧!”
许仙连死的心都有了,这种情况下说话。云嫣就自顾自的说了起来,从他们第一次相逢,到画舫上的种种,一件件的说了出来,甚至连潘玉也不再避讳,却渐渐说出了自己心意的改变。
初时许仙还有些分心,但渐渐被她的话所吸引,拦着腰肢将她紧紧拥在怀里。而后犹豫了一下,伸手搂住青鸾细细的腰肢。
肌肤相亲之时,二人都是一震,虽然常有搂抱,但这样的亲昵却还是第一次,许仙仿佛真的握到了一枝光滑而柔软的弱柳,却不敢有更多动作。
青鸾只觉得自己的身子从腰肢开始融化开来,再也无法静住呼吸,却顺从的转过身如方才一样伏在许仙身上,猫儿似的叫了一声“哥。”她心里是喜欢的。
许仙见她一双眸子里虽然没有焦点,其中的柔情却似满溢,握着她纤腰的手却更加僵硬。青鸾又有些忧虑的道:“哥,你不喜欢吗?”她是见过小姐的身子的。
她才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身子还未长成,却是不能像云嫣那样婀娜,却是让她有些小小的自卑。但当时所谓“二八佳人”也正是如此。
许仙心道,你不知道我有多在乎你。却只是探过头在她樱唇上轻轻一吻,青鸾“嘤咛”一声,瞪大眼睛,脑海中化作一片空白,而后便是深深的甜蜜。
一触即分,并未深入,许仙见她脸上的忧虑已经散了,连身子也柔弱了几分,方才微微松了口气,唇边的青涩滋味却没那么容易消散。
黑暗中一声轻笑,许仙和青鸾都是脸红,云嫣七窍玲珑般的心思,虽不能目睹,如何猜不出二人的所为。
许仙恼羞成怒的将禄山之爪伸进她的小衣,却渐渐爱不释手,云嫣的谈话还在继续,却夹着轻轻的喘息,娇媚诱人到了极点,让青鸾听了也要脸红。
许仙也不时微笑着答她几句话,好让她有个喘息之机,望着她的如丝媚眼手上却不肯有片刻停止。青鸾听的入迷,偶尔红着脸也插上一句。
许仙轻扶她的榛首,她知其意,谈话便陷入短暂的停止。
青鸾绷紧了身子,倾听着奇怪的响动,只觉得许仙在她腰间的大手,有时会下意识的抚摸揉捏,让她咬着牙才能不发出羞人的声音来。
谈话又重新开始,青鸾又得了解脱,而后那几次停止所带来的“灾难”虽然让她脸红,但也觉得心喜,他始终是搂着她的。
青鸾肯定的想,三个人要永远在一起。
不知何时,陷入深深的睡梦之中。
黎明时分,许仙睁开双眼,看看现下的情状,如纠缠的老树与藤蔓,从玉腿粉臂中脱出,在她们的侍候下穿妥了衣物。青鸾奇怪的瞧着云嫣,仿佛在猜想昨晚的声音是怎么回事,云嫣脸色一直羞红着,若非许仙在旁,简直要同她恼了。
行礼早已装了船,带着她们最后看了一眼这生活过的小院,而后将她们送至玄机观中,有鱼玄机照顾,便可以放心了。
鱼玄机也散去了淡淡的表情,流露出些惜别之意,让云嫣不禁暗叹,这道士师傅怕是难逃夫君的魔掌。
只是离别之时,云嫣与青鸾虽都是性情坚毅,也难免一起湿了眼眶。许仙只觉得眼中有些发酸,连忙挥挥手,转身离去。
待到许仙的背影完全消失不见,鱼玄机回过头看着云嫣和青鸾,微微一笑,这下又有了两个资质上佳的弟子供她调教了。笋儿欢喜莫名,跑了师叔一个,又来了两个,真是爽利。
许仙又去了仇王府,想要同白素贞告别,徒然敲门,却怎么都不应,干脆飞了进去,却见那些亭台楼阁又变得寂寥而破落,走了一圈也不见半个人影,却知她大概是不会同自己到苏州去。
往日的恩情已消,她现在还得将心思放在敖璃身上,为她保驾护航,帮她肃清水域。或许是不好意思正面拒绝吧,才这样避而不见。
许仙背着双手,转身向着码头行去,艄公正是同许仙相熟的那个老汉,许仙的墨宝还刻在船上。见了许仙就招呼道:“许公子,您来了啊!”
许仙点点头,笑道:“来了,来了!”又犹豫了一下道:“咱这就走吧!”清晨的西湖格外的清寂,码头上人影也无,便只有许仙与老汉二人。
许仙回顾四周,叹了口气道:“人生还真是寂寞如雪啊!”同小倩早已告别过了,敖璃这时候大概还睡的天昏地暗。
正欲登船,却见一直白玉般的素手牵住帘子,露出一张绝美的容颜,微笑道:“不知汉文,因何感叹啊!”